有話要說......融合
我們準備好要讓女性擔任領導職務了嗎?

瑪塔・卡魯雅是肯亞二零一三年唯一的女性總統候選人,投票前夕她出席了一場祈禱大會。
瑪塔・卡魯雅是肯亞二零一三年唯一的女性總統候選人,投票前夕她出席了一場祈禱大會。 | 照片(細節):Thomas Mukoya © picture alliance / Reuters

德國自二零零年以來出了一位女總理,但是,有鑑於社會上持續存在的不平等現象,作者多明尼克・歐堤揚卡提出了這個問題:德國真的如同乍看之下,已經準備好要接受下一位女性國家領導人了嗎?

有一次,我和四位朋友一起看一場德國總理梅克爾的電視訪談節目,其中一位朋友想知道,作為歐洲最有權力的人有甚麼感覺?另一個朋友則覺得梅克爾根本沒有權力,因為所有重要的決策過程,都需要有十六位部會首長參與;第三個朋友轉向我,問道:「你認為你國家的人已經準備好要投票選出一位女總統了嗎?」也許,我們在同一個螢光幕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,如同聖經,從中反映出我們的主觀觀點與價值觀。
 
我沒有一個可以立即提出的答案 – 倒不是說沒有答案 --,但當我思索著許多不同的事情的同時,我也正在考慮著,這個問題為什麼被提出來,當我思索著我的國家的政治風景之際 – 政壇上的女性、政治系統 – 並且都拿來與德國相比。「噯呀,我能夠理解,我們這裡幾十年以前的情形一模一樣啊」,我的朋友因我沉默不語而如此說來。

只要男人握有話語權

即使過了好些年,我仍然希望能為這個問題找出一個答案,這個問題促使我思考性別與職業之種種。有一天我去斯圖加特的市府辦公大樓,當我在寬敞的大辦公室裡放眼望去,只看見女性時,我記得我問了其中的一位:「男人都到哪兒去了?」她回答,團隊中唯一的男性此刻正在休假。接著她補充說,她受訓期間的情形也是這般,只有少數幾個男人,甚或一個男人也沒有。讓我驚訝的是,她的主管是位男士。我看到他掛在門上的外套,與此同時,他的鞋子因為激動或者緊張而在地板上輕輕敲打。
 
走一趟銀行,所有服務人員清一色女性,一位穿西裝的男士坐在一堵透明牆的後面,而坐在另外一間辦公室裡的一位女士正在為我服務,必須在他與我之間來回穿梭,直到我的問題解釋清楚為止。幾天過後,我觀看一場電視上的討論,討論為什麼有些做同樣工作的女性的薪資低於男性?此刻,我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個問題:「你的國家準備好要接受一位女性元首了嗎?」

崎嶇的政治環境

當此綠黨已經為德國推出了一位女性總理候選人之際,德國確實有機會選出第二位女總理。德國準備好了嗎?此外,這和準備好了沒有究竟有沒有關係,或者,這和哪一種政府體制使得公眾得以更加重視一個政黨的理念,而不是只關心從政人員有關?
 
有一次,我在電視上看到一位年輕的基督教民主聯盟(CDU,基民黨)的年輕從政人員,我觀察他如何說話、辯論以及展現自己,並且聽新聞播報員說他是保守的基民黨的明日之星時,我覺得想像他在一個立憲總統共和制的系統內嶄露頭角,並且一步步求發展等,是一件有趣的事情。他彬彬有禮,善於言詞,態度認真,但我卻相信,他在政治上不如我在不同的非洲國家、巴西以及美國看過的認真的男男女女,因為這些地方的政治環境崎嶇而且艱險,風度翩翩比政黨重要得多。若是在這些國家,他將被要求散發出魅力與熱情打動群眾,他要不傳播一則充滿希望的訊息,就是夸夸其談。在這些國家,為了要取得成功,他必須忍受侮辱與沒道理的指控,例如不把「連占用一個茅坑的本事都沒有,遑論一個公家職務」之類的冷嘲熱諷語當一回事;親和力作為人格特質,幾乎可說保證是一個缺點了。
 
現在,綠黨已經決定,推出安娜蕾娜・貝柏克(Annalena Baerbock)為競選總理職位的候選人,議會制的政府系統正在努力,展現避免使這場大選成為抹黑運動的決心。各政黨決定推出誰作為候選人,選民們根據他們擁戴的價值與目標,選出一個政黨。於是,選民們是否準備好要投一位男性或者女性候選人一票這個問題,根本就不存在。基於這個理由,任何性別或者任何群體的從政人員 – 多數或者少數 – 都有機會,前提是被所屬的黨派推出。在立憲的總統共和制國家,如美國、巴西以及肯亞,候選人們完成了漫長,充滿融合、侮辱與欣喜若狂的競選旅程,在這類的系統內獲得成功的男人與女人,要感謝的,似乎是個人特質,而非所屬的政黨。
 
最後,要回答這個問題:我國家的人準備好要選出女性議員了嗎? -- 鄉下以及幾座大城市都已經選出了。是的,而且我的同胞也準備好要迎接一位女總統了!議會政府系統使得這一切變得簡單,因為這種系統賦予了政治黨派推出女性候選人的權力。

《有話要說......》

我們的專欄《有話要說......》每周由不同的作者撰寫:Dominic Otiang’a、Aya Jaff、Maximilian Buddenbohm和Margarita Tsomou。
本文作者多明尼克・歐堤揚卡敘述他在德國的生活:哪些事情引起他注意,那些東西陌生怪異,有趣的觀點又是如何揣度得出的?